昨晚,著名指揮家艾森巴赫率領(lǐng)法國巴黎管弦樂團與青年鋼琴家郎朗在上海大劇院舉行音樂會。盡管這對師徒間還有著很多的默契,但觀眾期待的“師徒合奏”并沒有上演,數(shù)十位觀眾的遲到也令艾森巴赫面露慍色,本應(yīng)連貫的貝多芬《第四鋼琴協(xié)奏曲》也因此中途暫停3分鐘。
郎朗鋼琴上獨自手舞足蹈
郎朗昨晚與巴黎管弦樂團合作演奏的是貝多芬《第四鋼琴協(xié)奏曲》,這部作品誕生至今恰好200年。作為中國觀眾最買賬的鋼琴家,郎朗的演奏自然激起了疾風驟雨般的掌聲。
在演奏中,郎朗個人風格愈加濃烈,唱片中所不能體現(xiàn)的細節(jié)逐一顯露。他不僅面部表情夸張,而且簡直是在鋼琴上手舞足蹈:有時單手演奏用另一只手打拍子,有時撐著下巴做冥思苦想狀,有時雙手揮舞如同指揮樂隊,有時手按在胸前似在壓抑情緒……觀眾完全可以通過他的形體語言了解這段樂曲表達的是什么含義。
《第四鋼琴協(xié)奏曲》中流露的浪漫情懷僅以技巧是難以言狀的,而郎朗對作品情感的把握基本準確,對強弱的控制也是手到擒來,但他過于夸張的舞臺表現(xiàn)總讓人感覺有些用力過猛。
與在北京演出不同的是,郎朗并未和老師有太多的交流,除兩次執(zhí)手致謝,也沒有和北京一樣“師徒”聯(lián)袂上演莫扎特《降E大調(diào)雙鋼琴協(xié)奏曲》,只是以一段獨奏返場曲來答謝觀眾。
艾森巴赫希望郎朗彈到80歲
在昨日下午的見面會上,艾森巴赫講述了與郎朗“師徒”之稱的由來:“1999年,郎朗的父親找到我,還帶來一大堆他兒子演奏的錄音帶,懇請我能聽一下他的演奏。我記得那天郎朗17歲還差2天,我并沒有讓他彈柴可夫斯基或貝多芬的曲目,而是挑了一首海頓的作品。他彈完以后我非常吃驚———這是一個很有思想的孩子,他的演奏中有一種東西是同齡的孩子所沒有的,他用帶有東方色彩的文化背景去理解西方古典作品,這也使他與眾不同。幾天后,剛好有一位鋼琴家因為生病而缺席音樂會,我便提出讓剛滿17歲的郎朗試試,結(jié)果那場演出征服了所有音樂家和觀眾。后來,我對他說:‘你隨時隨地都可以找我來學,你需要受到更多好的教育!
有音樂人批評如今郎朗商業(yè)氣息太重,已荒廢了鋼琴事業(yè),但艾森巴赫卻予以反駁:“現(xiàn)代音樂界出現(xiàn)了很多新技術(shù),唱片也需要更多好的銷售方法,比如唱片的包裝就非常重要。我們最新的CD就夾了一張平時排練時的DVD紀錄片,其中講述的是我們在排練中發(fā)生的花絮和郎朗敘述的故事,這樣的銷售手段可以帶來更多的回報……我們不要把郎朗和霍洛維茲、魯賓斯坦放在一起比較,這樣是不太妥當?shù),但是他已可算是能與后者平起平坐的‘大師’級人物,他已具備這樣的實力。我希望他不要被音樂產(chǎn)業(yè)吞沒,當然,他有權(quán)享受一切‘巨星’待遇,但也要在意自己的發(fā)展。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青年人,希望他能彈到80歲!薄醣緢笥浾遼王晨|文|范筱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