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9年,李連杰初闖好萊塢,又一個無法預(yù)知的未來在等待著他。連一句英文都不會說,空有一身功夫,李連杰是怎樣闖蕩好萊塢的呢?
記者:那當(dāng)初回香港你已經(jīng)可以挑選了,但是你到好萊塢,你只能被挑選?
李連杰:對,我還經(jīng)歷了人生中第一次試鏡,幾個演員針對一個角色,大家試完了以后,那已經(jīng)是我在亞洲做的一線的人要做的事,要面對的事情,我趴在馬桶上一個字一個字地用耳機聽英文,一個一個單詞記。
記者:怎么適應(yīng)呢?
李連杰:你沒有一個自己的定位你就可以適應(yīng)了,你必須說挑戰(zhàn)的不是我,如果我覺得我自己是巨星,我就要去覺得,太沒面子了,太痛苦了這個東西,沒有,現(xiàn)實的事實個殘酷的,所以我在殘酷中長大,就跟我當(dāng)年一塊錢沒有,就是一塊錢一部電影的時候一樣,再來一次,你說不值得,這個冤枉啊,這個演壞人啊,還這樣沒問題,你給我嘗試,做了一次馬上第二次,你就是領(lǐng)銜主演了,第三次你說什么大家都在聽你說呢。你喜歡我也好,不喜歡我也好,成本這么多,拍了一部戲,這么多錢,這么多的收入,不喜歡你的人。不喜歡你的人,他都喜歡這個數(shù)據(jù),他背后,我都記得很清楚,他當(dāng)面對我開開心心的笑,背后就說這是一個英文shit burger,一個像屎一樣的漢堡包,就是這個電影,但是it doesn’t matter,沒問題,一定賺大錢,我很接受這個現(xiàn)實,沒問題的。
經(jīng)歷過幾年初闖好萊塢的艱辛,李連杰拍攝了多部賣座影片,是眾多闖蕩好萊塢還算成功的屈指可數(shù)的中國人,也成為繼李小龍、成龍之后又一個在國際影壇備受矚目的中國功夫影星。
記者:提到中國功夫,提到中國的武打演員,可能會提到李小龍,可以會提到成龍,現(xiàn)在又加上李連杰,你自己會比較嗎?
李連杰:人家提的比較是人家的事情,對我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,沒有一個生命就可以和同一個生命去比較的,他生活的環(huán)境,他長成這樣,他生活的環(huán)境,他生活的環(huán)境,人類的痛苦就是比較,如果我們把岳飛啊,唐朝的一個將軍啊,都拿出來比較誰好,我們怎么知道呢,我一直認(rèn)為從李小龍,我很尊敬的前輩,假如到成龍,到我們,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就是說,他們的武功真了不起,見到人就嘿、哈、打打打,所以就回到了我原始點上說。似乎我們只是一個武夫,我們就是在打打打,似乎中國文化除了打以外就沒別的,這是我一直心里,憤憤不平的一種感受,所以我一直到我有權(quán)利的時候,2000年開始,我就一直在電影里推動一個說,反暴力的思想,我必須用動作暴力的電影形式去推斷一個反暴力的思維,所以我重復(fù)在講,就是說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,武力你能征服別人的身體,但是你征服不了別人的心。
這是李連杰在2004年拍攝的一部影片《狼犬丹尼》,在這部電影中李連杰是一個戴著項圈像狗一樣生活的殺人機器,這在許多看慣了李連杰一貫塑造英雄大俠形象的國人眼里,一下子很難接受。而且由于影片中包含太多暴力元素,一直沒有被引進(jìn)中國。
記者:從觀眾的角度來說,情感來說,李連杰怎么會選擇這樣的一個角色。
李連杰:我創(chuàng)造的,我不收錢,我自己要拍的,我自己也做監(jiān)制的,那么在美國是二十世紀(jì)FOX的發(fā)行,我記得很清楚,電影上演的時候是17歲以上是可以獨立看,17歲以下,是媽媽,父母帶著看,有一個母親,一個email給我說,我的孩子太喜歡你了,他每天都鬧著要去電影院,要我?guī)タ茨愕碾娪,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,你能不能告訴我怎么辦,我是那個電影的監(jiān)制,主演,我就發(fā)了(…英文),貼在我的個人網(wǎng)站上說,不要帶你的孩子看這部電影,等他長大成人的時候看其他的,將來我也會拍一些電影,適合他們看的電影,這個電影不要看,當(dāng)這個帖子一發(fā)出去,我馬上就要宣傳電影了,所有傳媒,全球的上百家,幾百家媒體一坐下來的第一句話,都是說我們來這兒,就是你們花錢請我們來這兒去宣傳電影。你現(xiàn)在倒過來,要這些孩子不宣傳電影,你是怎么想的?這么大的公司,第一炮我就給人得罪的,發(fā)行的總監(jiān)打電話說你瘋了,你發(fā)這么一個帖子。
記者:你的答案呢?
李連杰:我說沒有啊,我只是做一個父親的責(zé)任啊,父母的責(zé)任,對孩子是有這種的,他說你必須撤出你的,在網(wǎng)上的聲明,我不是讓它,我是說所有的孩子都不要看,17歲以下的,我自己的電影,他說你撤掉這個聲明,我說我不能撤,我只能把它換頁到其他的版面上,不在版面的首頁上,因為這是我堅信的理念。
記者:那你為什么一定要拍呢?
李連杰:我不拍,哪里有上百個傳媒。全球坐在我面前聽我講暴力是什么,電影是什么的分別呢?希望告訴年輕人,一個人武功非常的好,他一出場十個人八個人根本就被他打倒,根本不在話下,但是他肢體之強大,但是內(nèi)心之脆弱。通過一個黑人,瞎子演員通過鋼琴把它變成朋友,變成有溫暖,變成開始理解生命,理解友情和關(guān)心彼此,最后電影變成一個人,從一個狗變成一個人,也就是說動物它就為了生存,不惜一切的廝殺,人和動物的區(qū)別在于人得到和付出,分享愛,分享朋友,分享愛情、家庭的感受。
記者:你覺得目的達(dá)到了嗎?
李連杰:不是,起碼我做了,我不是目的達(dá)到了,我做了。天有一個訪問,一個記者告訴我說,美國最近的槍擊案,這么大的傷害在人類,你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嗎?我說我不驚訝。因為我很早就擔(dān)憂了,早晚這些事會頻繁的發(fā)生的,因為我們太崇尚暴力了。
記者:但是到今天為止,你所扮演的電影角色,有哪一個跟暴力無關(guān)呢?或者說您自己覺得能改變這種打型形象。
李連杰:不知道,沒辦法統(tǒng)計,起碼有人做了,起碼我知道我一站出來,娛樂的媒體,time magazine,很多人都知道,這個是一個和平主義者,他是用暴力的電影整天在宣傳非暴力的主題的就是他。
2005年,李連杰接拍《霍元甲》,這部電影傾注了他對武術(shù)的理解,他還多次提到這是他拍攝的最后一部武術(shù)電影。
記者:處于什么樣的需要,你說這是最后一部武打電影?
李連杰:我要覺得把我一生中對暴力的,對我為什么練武術(shù),武術(shù)是什么,暴力是什么,武功是什么,都去做一個總結(jié),完了我放下這個包袱。
記者:但是你當(dāng)時可以不這么說啊,多被動啊。
李連杰:記住,最后一部武術(shù)電影,武術(shù),如果我們把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定義在打上,那就或者搏擊,武術(shù)一個止,一個戈,代表了你們有武德,就是中國文化和運動包含在一起很多東西。我現(xiàn)在做電影,還要打,那個只是那個電影里的一種功能,它可以是叫一個動作片,只要你身體在動的,都叫動作,他可以不是武術(shù),你可以說他是打架,你可以他是什么,或者那個肢體在運動那部分,并不代表中國的文化的一個遺產(chǎn),它只是肢體運動的那個部分。
記者:很費解,怎么分辨呢?接下來要看到的《投名狀》,接下來看的《功夫之王》。
李連杰:不需要理解,你為什么一定要告訴別人,一定要說服給別人,你要明白這是白開水呢?做自己問心無愧的事就可以了,得我在美國訪問的時候,那么他們說,你作為一個武術(shù),外國人用話比較大了,就是他們用單詞比較大了,意思就是說你作為一個,一代宗師,武術(shù)的,你認(rèn)為最高的中國武功是什么,我說是微笑。最高的,武器,就是最厲害的武器是什么,我說微笑,他說武術(shù)最高的境界是什么,愛,愛你的朋友,愛你的親人,愛你的敵人,微笑,微笑沒有對手。
就在籌拍《霍元甲》期間,一次偶然的經(jīng)歷,李連杰開始醞釀一個新的計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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