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
離開延邊隊純屬誤會
1998年聯(lián)賽延邊隊戰(zhàn)績不佳,特別是更換了兩名高大外援沙沙和巴連塔之后,攻擊乏力。前七輪聯(lián)賽一場不勝,在客場負于深圳后,崔殷澤在新聞發(fā)布會上表示:“我對隊員非常不滿意,他們在騙我,我要辭職!碑斖頃r任延邊足球俱樂部主任的全明鎬,就向主管領導進行了匯報。在迎戰(zhàn)八一隊前兩天接受了他的辭職申請。
實際上,當時崔殷澤并不想真辭職,只是想嚇唬一下延邊隊的球員們。可是媒體已經發(fā)布消息崔殷澤辭職,俱樂部也批準了他的辭職申請。無奈,覆水難收。
崔殷澤履歷
1938年他出生于韓國黃海道載嶺,球員生涯表現(xiàn)平平,先后在松濤中、漢陽工高、漢陽大學、陸軍隊和大韓重石等隊踢過球,1967年退役。
1967年開始執(zhí)教漢陽大學,1971年執(zhí)教漢陽高中常備軍。
1973年開始在韓國國家隊擔任領隊,曾在國際足聯(lián)教練班和德國留學過2年。
1979年以41歲的年紀成為韓國足協(xié)最年輕的委員,并繼續(xù)在漢陽大學教書。1984年出任浦項制鐵隊的教練,1982年曾短暫執(zhí)教過國家隊。
1997年出任延邊敖東隊教練,當年獲得聯(lián)賽第四。
1998年4月客場0比3負于深圳平安后辭職。
各方追憶:
全明鎬 (時任延邊足球俱樂部主任)
“真的嗎?你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消息?這是一個令人悲痛的消息,崔教授的到來一直是我負責操辦的,我和他有著很深的感情。他讓延邊足球隊整體上提升了一個檔次,實現(xiàn)了大跳躍,沒有他不會有延邊足球的今天。離開延邊之后,我在2004年的圖們市老年足球賽上、2005年延吉都見過他,2005年那次見面我還特別請了他和教練組吃飯。當時我見到崔殷澤的時候,他已經很瘦了,我聽他說是胃癌。我很悲痛,他對延邊足球的貢獻絕對是不可磨滅的!
高琿 (時任延邊足球隊領隊)
“我在昨天(2月5日)就知道了這個消息,直到現(xiàn)在心情都很糟糕。今天球隊的訓練雖然照常進行,可是訓練沒有一點喜悅的氛圍,F(xiàn)在的球員們十年前多數都才開始練球,他們也很悲痛。我想直接到現(xiàn)場參加崔老師的葬禮,可是因為簽證問題,我不能成行。俱樂部和我本人已經向崔老師的家屬發(fā)去了唁電,我已經托韓國的朋友送去了花圈。別說了,說到這些我實在是太難受了。我想,這個老人值得每一個延邊人懷念!
張慶華 (時任延邊足球隊隊員,1997年球隊的后防主力)
“是嗎?聽誰說的?你現(xiàn)在讓我說和崔教授的事情我一時間也說不清楚(大約15秒以后)。崔老師去年還來延邊州體校講過課,我知道他有病,但是沒有想到他走得這么快。他是一個訓練嚴格、私下對我們極好的老人。他要求我們,踢好球,必須先做好人。當時我們在比賽結束之后集體向老人鞠躬,這是因為朝鮮族的民族習慣!
黃東春 (時任延邊足球隊隊員,1997年球隊的最佳射手)
“知道了,我在昨天就知道了,延邊的朋友看到韓國的電視新聞,然后就給我打電話了。隨后,我馬上給崔教授的手機打電話,但卻關機了。然后,電話打到他學生的手機上,才確認了崔老師去世的消息。昨天我一天都在忙辦簽證的事情,可是沒有辦下來。崔殷澤是我的恩師,我可以毫不夸張地說,沒有他絕對沒有我的今天。真是太難受了,去年他還來杭州,我也陪著他在杭州玩了3天。元旦的時候給他打電話,他說:‘身體不錯,在家里養(yǎng)老!瘺]有想到……”(陳濤)
記者眼中的崔殷澤
那是一位可敬的韓國老頭
崔殷澤走了,那是一位可敬的韓國老人。
在這個冬天,在韓國的首爾,他孤單地離去,把光環(huán)和牽掛永遠留在了中國。
昨天晚上,賀文告訴我老人離去的消息時,我知道這已是遲來的消息,打開網站時:“崔殷澤因病逝世享年69歲曾締造延邊足球甲A神話”的標題下已經有近千個緬懷老人的帖子貼上來,并且數量還在快速地飆升。高琿告訴我,老人的葬禮今天將在韓國的首爾舉行,因為簽證的問題,他們已無法趕赴韓國。我們在電話里聊了很多,老人那慈祥的微笑也一直在心頭縈繞,就好像在昨天。那是一位可敬的老人,一個永遠值得中國足球和中國球迷敬重的老人。
老人來中國執(zhí)教時,其身份是韓國漢陽大學教授,直至他離去時,他更多時候的身份仍然是教授。身上透著濃濃的學者氣息,知禮而謙遜。他平?偞┲P挺的西裝,他說這是對別人的尊重;你與他打招呼時,他總是微微地欠下身與你說“你好”,一點也沒有大牌教練的架子。從他來中國的第一次晚宴到最后依依不舍離開中國,他始終沒有把我當做一個記者和晚輩來看待,而是當做朋友。2000年,我邀請他來長春時,他非常高興,他說別的要求沒有,最重要的是要有好酒。老人平常最大的愛好就是喝中國的酒,而且很有量,當時延邊隊的球員去韓國訓練時都要給老人帶來一兩瓶好酒,他很懂中國的白酒,并只喝茅臺。記得當天的晚宴他心情特好,沒有點茅臺,而是例外點了酒鬼,喝完一瓶時,他很不好意地問,再來一瓶行嗎,那晚他自己就喝了一瓶多。那時的他還沒有查出胃癌,還想在另一領域里實現(xiàn)他的理想。
2002年,我去韓國采訪世界杯時,老人當時說你來之后打電話,我會在韓國接待你。但那時他已經被查出胃癌早期,做了第一次手術,人已經瘦得不行了。到后來的第二次手術,他的胃已經被切除了三分之二,一個人與病魔抗爭著。在韓國孤單一人的他,后來有一段時間去了美國,因為他有一個女兒在美國,那是他至親至愛的人。那時的他很想中國,一個他戰(zhàn)斗過的地方,他對中國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感情。他始終說他和延邊足球有緣、和中國足球有緣、和中國球迷有緣。他熱愛這個國度,他對延邊朝鮮族自治州評給他的“榮譽市民”稱號很看重,他回國時總會和朋友談起。這種感情在后來他致中國球迷的公開信中最能體現(xiàn)出來:“1997年,這是在我的一生當中永遠不能忘懷的一年。這一年給了我在人的一生之中不可多得的光榮和自豪。我深知,對于像我這樣一個六旬老者來說,這樣的光榮和自豪恐怕是不會再有了。況且,給予我這樣的光榮和自豪的,不是生我養(yǎng)我的國度,而是異國他鄉(xiāng)——延邊乃至更大范圍的中國。每當我想到這一點時,我就禁不住感慨萬千,心潮澎湃,從而使我產生了一種想法:中國,是在我一生中給我留下最美好回憶、令我感激不盡的國度!
今天,老人的葬禮在韓國的首爾舉行,那將是老人作為教授的最后一堂課,也是老人作為教練執(zhí)教的最后一場足球賽。(楊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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