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天路堵,只能靠聽廣播打發(fā)塞車。
體育頻道正在說國足已經(jīng)抵達迪拜,中國球員如何被追捧……一笑跳過,另一個電臺正在播當年姜昆的相聲,說詞有些滑稽,并不覺得幽默。時間對世間萬象的摧毀力是驚人的,遙想當年春晚,姜昆的相聲是萬萬缺不得的,因為很多像我這樣的人都是奔著相聲守候春晚的。你必須原諒我等當年的品味,那時候的電視文化,貧乏得不行。紅遍大江南北的,是李谷一、蔣大為包括姜昆,那時候沒有崔健,沒有郎朗,當然也沒有周杰倫,風靡一時的日本連續(xù)劇《排球女將》擱今天只能算真人版動畫片。
所以,那時候沒人罵春晚,有的只是年復(fù)一年的期待。那時候,也沒人罵中國足球。偶爾看一場中國隊的比賽,光顧著如癡如醉了,記得當年為了看賽會制的甲級聯(lián)賽,我又是逃課又是翻五臺山體育場的墻?涩F(xiàn)在呢,我們的足球知覺在歐洲足球的視覺盛宴中膨脹,誰還會那樣費勁看中超啊。
這樣想來,我們對于春晚和中國足球的審美之旅其實是一樣的,在時間的流逝中疲勞,在不斷的比較中日漸乏味。
再過一周就是除夕夜了。今年的除夕因中國足球而不同,李承鵬說,除夕夜對于中國足球和春晚的選擇是困難的。頗不以為是,不是別無選擇,是不用選擇。在我看來,春晚和除夕是同質(zhì)的。
其一,他們都是中國人多年生活沉淀下來的習慣,只是習慣,跟純粹的晚會無關(guān),跟純粹的足球無關(guān)。
其二,都屬于你能想到開始、想到過程,也能想到結(jié)果的劇本,而且這劇本總在不斷重復(fù)性上演。
其三,打人們生活水平和欣賞水平提高后,哥倆都在罵聲中成長,并在成長中接受跟多的責罵。
很多年前我們是這樣過除夕的,全家老少早早吃了年夜飯,早早穿上新衣,搬上凳子圍坐在一個或黑白或彩色的小電視前,像期待一場未知的也可能是虛無的艷遇一樣,眼巴巴地等著“春晚”。慢慢的,事情就發(fā)生了根本的變化,不再有期許,但我們還是會在那個特定的時間打開電視,只是對電視里的內(nèi)容有些麻木了?创和沓闪艘环N慣性,看中國足球亦如是。
今年除夕,我是準備看中國隊比賽的。因為,我覺得春晚除了無聊,只是無聊,并不能讓我有所觸動。但中國足球不同,在很多時候,它的存在仿佛一部災(zāi)難片,讓你在驚悚之后發(fā)現(xiàn)——原來和片中人生相比,我現(xiàn)在的生活幸福得像花一樣綻放。
事實上,每當我覺得命運對我有多么不公,每當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苦難的時候,我就想想中國足球,然后釋然。
有中國足球,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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