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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個看似波瀾不驚的5月，他們決定揚起他們愛的風(fēng)帆，攜手開始他們下半生的旅程。就在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，5月12日，一場地震襲來。他們?nèi)绾蚊鎸@場突如其來的浩劫？在地震中相依求生，用婚禮為地震募捐，抑或是堅守在救災(zāi)的最前線——
鏡頭一·彭州
一對新人的24小時逃生記錄
“5·12”地震時，有6對新婚夫婦在彭州白鹿書院拍攝婚紗照。他們在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，遭遇了大地震。唐迪、于海姣是6對新人中最年輕的一對，結(jié)婚僅6天。經(jīng)過24小時的逃生，新娘于海姣說，我感覺再也與他分不開了。
拍照時山崩地裂
白鹿書院，位于四川彭州市白鹿古鎮(zhèn)回水村，原名“圣母領(lǐng)報修院”，1908年由法國傳教士洪傳廣所建。后來，這座像巴黎圣母院的建筑，成為政府辦公樓、倉庫、療養(yǎng)院、學(xué)校，當(dāng)?shù)厝朔Q為“白鹿書院”。近10年，由于年久失修，白鹿書院只適宜游覽，是當(dāng)?shù)嘏幕榧喺盏氖走x外景地。
5月初，24歲的黑龍江姑娘于海姣和成都小伙子唐迪在成都登記成婚。不久，于海姣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看到白鹿書院，很喜歡，就將它定為自己拍攝婚紗照的第一景點。
12日上午，唐迪、于海姣駕車沿成彭高速公路前往白鹿書院，朋友阿龍駕車隨行，攝影公司的車緊隨其后。到達書院后，于海姣發(fā)現(xiàn)這座建筑成了婚紗攝影地：有3對新人在化妝，還有一對新人在吃午餐，他們是第六對新人�！ �
書院的陳舊和蒼老有點兒出乎于海姣的想象，她隱隱有點失望，這座建筑物太老，走在木板上會發(fā)出嘎嘎的響聲。
下午2時，唐迪、于海姣進入白鹿書院的禮拜堂，里面已有幾對新人，攝影師、化妝師正在忙活�！ �
突然，于海姣聽見一陣“風(fēng)聲”從沒有玻璃的圓拱形窗欞傳來，聲音越來越大，像數(shù)千塊木板在打擊另外數(shù)千塊木板，然后是斷裂聲，越來越大的斷裂聲�！ �
此時正是14時28分，于海姣聽見有人大喊：“地震了！”
那一瞬間，一只大手拽住了她，瘋狂地拉她往前跑。她的高跟鞋掉了，光腳跟著唐迪往前，兩人在波濤起伏的撼動中跑下樓梯。于海姣被長長的白紗裙拽住了，跌了出去，趴在地上。隨后，她聽到右前方很悶的一聲摔倒聲，她猜那是丈夫唐迪。
10秒鐘，或許8秒鐘，或許更快，天昏地暗，于海姣、唐迪同時被吞沒在巨大的黃色煙塵之中�！ �
于海姣什么也看不清，半跪著在地上爬，每爬起一次就被婚紗拽住；她嘗試用手往右前方挪動，因為那是她最后聽到唐迪聲音的地方。她摸到一個穿婚紗女人的手，知道還有人在。她繼續(xù)僵硬地往右前方爬，又害怕又麻木，只能感覺自己微弱的呼吸。后來，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：“于海姣�！蹦鞘撬钍煜さ穆曇�。唐迪就在身后。
當(dāng)于海姣、唐迪在塵煙中掙扎的時候，站立百年的白鹿書院轟然倒塌，只剩下正面一堵墻。偵察兵出身的唐迪覺得，他和海姣十分幸運。他說，能劫后余生，或許因為教堂本身就是一個祈福的地方。
地震過后5分鐘，有人發(fā)現(xiàn)3組工作隊里，有5個人不見了。經(jīng)過一番折騰，他們在空曠的地方陸續(xù)找到了丟失的同伴。幾個男人決定爬到教堂邊上的山頭去打電話求救。
唐迪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車鑰匙、手機、證件全部掉進了廢墟，決定到瓦礫中尋找。于海姣目光呆滯，在書院前的空地等他。等了很久，他還沒回來，她只好也去廢墟�？吹教频夏且豢�，她突然想哭，但沒有哭出來�！ �
從廢墟中出來的唐迪，只找到了自己的一條Levis皮帶。這意味著，他們無法打開自己的轎車，但是食物和衣服都在車?yán)�。和其他幾位逃生的新娘一樣，高跟鞋斷了的于海姣只能光著腳。身高1米75的唐迪將自己的皮鞋脫給身高1米60的妻子穿上。于海姣像蹬上了兩條大船，不久，她脫了皮鞋，換上了唐迪的襪子。唐迪不習(xí)慣自己的皮鞋，朋友阿龍從自己的車?yán)镎伊艘浑p布鞋給他。
得到了村民的幫助
山頭求救的男人們回來了，帶來令人沮喪的消息，手機沒有信號，求救電話打不通。更糟糕的是，當(dāng)?shù)卮迕窀嬖V他們，似乎有救援隊經(jīng)過這里，但并沒有看到他們。最糟糕的是，出去的路全部阻斷了，一些道路已經(jīng)呈90度直角聳立起來。有人在教堂邊倒塌的村小賣部買了兩袋爆米花。這成了眾人第二天早晨的干糧�！ �
這時，雨淅淅瀝瀝下起來。穿著黑乎乎婚紗的姑娘們開始渾身發(fā)抖。和穿西服的男人不一樣，她們只穿了薄薄的婚紗。于海姣還算比較幸運，拍照片時，她將自己的褲子套在婚紗內(nèi)；而大多數(shù)姑娘連褲子都沒有穿�！ �
這時，村民們陸續(xù)跑到教堂前空地來避難，一些村里的大姐開始噓寒問暖。一些村民看到姑娘們的情況，回到倒塌的房屋里挖出自己的衣服和鞋子。于海姣分到兩件農(nóng)村大姐送她的衣服：一件牛仔材質(zhì)的絨衫，還有一件仿皮衣，里面有點絨毛。于海姣還穿上了農(nóng)民送的膠鞋，鞋太大，她用繩子像綁粽子一樣，將自己的鞋捆扎起來�！ �
雨不停地下，33人分別躲進了自己開來的車子里。還有一些人，跟著當(dāng)?shù)卮迕駬炝私烫玫顾哪景�，拉了一些布條，做了一個臨時帳篷躲雨避寒�！ �
下午4時，現(xiàn)場一家婚紗攝影公司工作車?yán)锏膹V播聲傳來，說四川阿壩藏族自治州的汶川縣位于震中位置。這時，一個名叫黃芳的新娘開始抽噎。黃芳是藏族姑娘，父母、哥哥嫂子、姐姐姐夫還有4個孩子都在臥龍，那里恰好是震中�！ �
廣播里的壞消息，讓于海姣體會到恐懼的滋味。廣播里說，救援隊正全力向重災(zāi)區(qū)汶川進發(fā)。這意味著他們所處的彭州可能不是重災(zāi)區(qū)，也許得不到及時的搶救。接著，還有一條壞消息：夜里9時將還有一次余震。于海姣想，也許自己和唐迪只有5個小時可以活了，生命進入了倒計時�！ �
26歲的唐迪，比于海姣年長2歲，是成都電力系統(tǒng)員工，業(yè)余身份是成都標(biāo)致車友會會長。成都這個車友會有600多輛車，3000名會員。一年前，車友會一個朋友介紹他們認(rèn)識，隨后兩人戀愛、結(jié)婚。
于海姣和唐迪坐在車子的最后一排。她緊緊抱著唐迪，唐迪對她不多言語，只有一次，他悄悄躲著旁邊的人，偷偷吻了她。于海姣望著窗外，雨越下越大，他們所在的回水村在龍門山麓，對面的山上不斷地有巨石裹挾著植被沖刷下來。絕望中的新娘想：“如果死了，被挖出來，人們會發(fā)現(xiàn)我們緊緊抱在一起，他們一定會說這是一對戀人�！�
晚餐在回水村民的幫助下解決了�！ �
一名蔣姓大爺(注：大家猜測是村支書)還主動邀請眾人去他家吃飯。但是，大家都沒有去。受災(zāi)的村民自發(fā)拿了白米、雞蛋、碗筷和鍋。一個老鄉(xiāng)說，只要你們在這兒就有你們吃的，他還說第二天給他們煮稀飯。聽了老鄉(xiāng)的話，于海姣又想哭。每一個小組都分到一些食物。于海姣和唐迪所在的攝影組大概10來個人，3人分一個雞蛋，一碗粥。此外，攝影組有人拿出了自己帶來的手撕牛肉干，一人一袋。于海姣吃不下，把自己的又分了一半，一半給唐迪，一半給了朋友阿龍。
夜宿危險地帶
夜里，攝影組8個男人分成4組，每個小組值班1個小時，以防止隨時的余震和泥石流。他們把車門開著，以方便隨時逃生。由于衣服有點兒濕，于海姣冷得睡不著，只好把婚紗當(dāng)被子。于海姣不由得懷念自己車子里的衣服，為了這次拍攝，她花了很多心思，在其它影樓借了3套衣服，還準(zhǔn)備了一套kappa情侶服�！ �
和于海姣相反，當(dāng)晚唐迪睡得特別踏實，而且不時地打著呼嚕。輪到他和朋友阿龍值崗時，他前一秒答應(yīng)，后一秒就睡著了。于海姣主動要求替代丈夫，她一點兒都無法安睡。唐迪早年當(dāng)過偵察兵班長，曾在野外生存訓(xùn)練數(shù)月，吃過老鼠、蛇、野菜。1999年中國南方大洪災(zāi)時，他曾經(jīng)隨部隊到湖南一個小鎮(zhèn)，5天5夜，只吃過3個饅頭。對他而言，地震最恐怖的時間早已經(jīng)過去，他心里最害怕的是煙霧未盡的時候，“那是一種不可預(yù)測的危險”——他趴在地上，找不到于海姣和阿龍。地震過后，一切都變得可以忍受。
夜里反反復(fù)復(fù)幾次余震，車搖晃得厲害，于海姣感覺自己仿佛在搖籃里一樣。車一晃，他們就跳到車外。車?yán)锖蛙囃庖黄岷�，于海姣無法安睡，卻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。她的耳朵像兔子一樣豎起來，聽了一晚外面的聲音——雨聲、泥石流聲。凌晨3時，雨越來越大，泥石流越來越嚴(yán)重。
第二天7時，天開始亮起來，雨還是很大。于海姣這一組10來個人商量，走還是留。唐迪堅決主張要走，他勘察了下地形，認(rèn)為泥石流越來越大，堅持不到2天，可能山體將全面滑坡。他說，與其坐以待斃，不如起而行動。大家決定：走。他們派人和其他攝制組聯(lián)系，發(fā)現(xiàn)已有10多人先行下山了�！ �
最后，這一干人拋下車輛，步行走出白鹿書院。
歷盡艱辛到達彭州
經(jīng)一位老鄉(xiāng)指路，10來個人從支離破碎的小路開始下山�！ �
白鹿鎮(zhèn)-通濟鎮(zhèn)-彭州-成都。這是他們的路線圖，沒有人知道要走多久，走多長�！ �
從書院到白鹿鎮(zhèn)平常只需要走半個小時，他們花費了2個小時。山路被毀，他們從小路繞道走。在山下，通往白鹿鎮(zhèn)的岔路口有兩座煤礦，大的煤礦有三四百人，小的不到百人。下山后，于海姣和唐迪碰到一個滿臉黝黑、帶傷的礦工。他們向他打聽煤礦怎么樣。這位逃出的礦工說，跑出來的人很少，大多數(shù)都埋在下面了�！ �
眾人沉默，打著傘繼續(xù)趕路，兩邊房屋倒塌嚴(yán)重，幾成廢墟。植被良好的山上隨時有卡車大的石頭滾落下來。他們跟著眾人涉水向前，于海姣和唐迪總走在最后面，兩人共用一把雨傘，衣服還是被淋濕了。于海姣身上只有一件東西沒被淋濕，就是手機。她把手機放在褲兜最里面，這是這對新婚夫婦與外界聯(lián)系的唯一工具�！ �
河流湍急，上游沖下一塊巨石，把他們擋住了。他們只好等石頭停當(dāng)了，再次下河。河水上漲速度異�？欤瑒傞_始本來只是到膝蓋，很快就淹沒到胸口了�！ �
兩小時后，他們到達白鹿鎮(zhèn)。在那里，他們發(fā)現(xiàn)，到處可見帳篷，有人在發(fā)放水等各種物資�！ �
從白鹿鎮(zhèn)到通濟鎮(zhèn)的路上，一位三輪車司機答應(yīng)帶這群沒吃早飯的客人一程；攀談中，他們知道司機的母親已經(jīng)在地震中喪生了。他們拿錢給司機，被謝絕了。司機建議他們把擋雨帳篷拉下來，唐迪坐在車邊，用手拉住雨簾，他的眼睛隔著雨幕看過去，一路都有遇難者遺體。于海姣不敢多看。
下車后，他們碰到一個拉煤卡車司機。司機前往彭州，東風(fēng)卡車車斗已經(jīng)站了很多人，他們10來個人互相攙扶著上了大卡車，順利到達了彭州。
“叫花子”進城
婚紗公司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們在白鹿書院被困時，就派車前往救援。到達彭州，車輛因為路面損壞，無法前行，被迫在彭州等待。后來，他們一行碰到了在大街上行駛的婚紗公司救援車。
原來濃妝艷抹的于海姣被雨水沖刷成一個難看的大熊貓。她的頭發(fā)“一截一截支在外面”，她的頭往唐迪肩上一靠，全是黑黃的印記。到成都時，他們等待唐迪父親開車來接他們，于海姣身穿五花八門的衣服和鞋，她發(fā)現(xiàn)一路上有人好奇地看這對奇怪的“叫花子”。
14時，他們到達彭州。于海姣看到了一個穿制服的警察，第一次大哭起來。
她說：“我是一名公務(wù)員，不過是一名脆弱的公務(wù)員�！�
這時，距離“5·12”汶川地震，正好24個小時。
鏡頭二·甘肅
地震中的婚禮
5月15日，隴南成縣，人們依然處在地震后的高度緊張中。在縣城的周圍，處處都能看到在寬闊的地方搭起的帳篷，帳篷里聚集著全家老小，防范著隨時可能發(fā)生的地震。
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，一場婚禮在縣城一家大酒店里熱鬧地舉行了，這給地震后的縣城帶來了一絲喜悅�！ �
5月7日，杜小飛和趙瓊從廣東乘火車趕回家鄉(xiāng)成縣，打算15日舉行他們的婚禮。他們布置完新房，將喜帖發(fā)到親朋好友的手中，等待著15日舉行婚禮的一刻。
5月12日下午，發(fā)生在四川汶川的大地震，波及到了隴南大部分地區(qū)，一場災(zāi)難也降臨到了隴南成縣縣城及附近幾個縣鎮(zhèn)。杜小飛的老家在成縣水泉鄉(xiāng)，地震造成老家村子里許多房屋倒塌，父老鄉(xiāng)親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災(zāi)難。新娘趙瓊的家在西和王集村，受災(zāi)的情況更嚴(yán)重，村子里幾乎家家戶戶的房屋都有倒塌。面對災(zāi)情，每個人都很難高興起來。
而在成縣縣城，很多酒店幾乎處在停業(yè)的狀態(tài)。地震第二天，他們舉行婚禮的酒店經(jīng)理打來電話，勸他們推遲婚禮的日期，因為在現(xiàn)在這個危險時期，就算不再發(fā)生地震，還會有親朋好友來參加婚禮嗎？到時候如果沒有人參加怎么辦？那時不是就更尷尬嗎。
但新郎和新娘心里想，眼前的災(zāi)難并不能阻擋住他們愛的腳步。
5月15日上午，杜小飛和趙瓊的婚禮在祥瑞大酒店里如期舉行了，這給地震后的災(zāi)區(qū)帶來了些許歡樂。
“無論疾病、貧窮，你都會愛你的新娘嗎？”新郎斬釘截鐵地說：“會”。這讓參加婚禮的親人相信，不管是富貴還是貧窮，也不管是健康還是疾病，他們都將互相攙扶，互相幫助，共同走過今后漫漫的人生之路。最后，在一片歡呼聲中，婚禮順利舉行�！ �
婚禮結(jié)束后，新郎對新娘說，通過這次婚禮，他相信他們的愛情會更加堅定。新娘對新郎說：“當(dāng)我們面對災(zāi)難時，應(yīng)該鼓起生活的勇氣，我相信我們的生活會變得更好……”
鏡頭三·都江堰
一場婚宴拯救一村人
“這次地震造成全村90%的房屋受損，20%的房屋垮塌，但200多個村民沒有一個在地震中死亡。”5月27日來到都江堰紫坪鋪鎮(zhèn)紫坪鋪村采訪，今年已57歲的村民董澤富告訴筆者：“村里人能活下來多虧了吳嬌�！�
董澤富所說的吳嬌，是村里一個22歲的姑娘。5月12日地震當(dāng)天，正好是她結(jié)婚的日子，全村人都去喝她的喜酒，也因此幸免于難。
在董澤富的帶領(lǐng)下，筆者沿著鄉(xiāng)間小道去尋找吳嬌。路上正好遇到廣東邊防六支隊抗震救災(zāi)醫(yī)療小分隊為村民搶運物資、拆除危房、搭建帳篷。
在崎嶇不平的道路兩旁，一眼望去滿是金黃色的油菜地，許多村民都在地里忙著收割油菜籽，官兵們見狀也加入了收割的隊伍。“多收割點菜籽，來年也好過些。”村民王舟崗告訴筆者，地震毀了他們整個家園，慶幸的是人沒事，留得青山在，再大的困難也能熬過去的。
大約20分鐘后，筆者在一座臨時搭建的棚子外找到了正在炒菜的吳嬌，回鍋肉散發(fā)出誘人的香味。“聽說你是全村人的救命恩人呀？”面對筆者的提問，身披一件紅色外套的吳嬌笑呵呵地說:“只是碰巧而已�！�
結(jié)婚本是人生中最喜慶的事，可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卻破壞了祥和的氣氛。吳嬌告訴筆者，5月12日那天是她和丈夫杜軍結(jié)婚的日子，當(dāng)?shù)剞r(nóng)村有個習(xí)俗，誰家有喜事全村人都會去祝賀，四川人又愛打麻將，所以前去祝賀的村民中午酒足飯飽后又在露天院子里打起了麻將。
當(dāng)日14時28分，打牌、觀牌的村民興致正濃的時候，突然地面猛烈震動，桌上的麻將像炒鍋里的黃豆跳來跳去。“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酒喝多了，看花了眼�！毙吕啥跑姀膸づ窭镒叱鰜韺P者說，“幾秒鐘后所有人都站不穩(wěn)了，全都抱著桌子，水果、喜糖撒了一地。”
“快跑，地震了！”村民頓時亂作一團，四散逃命，沒跑出兩步就被更加猛烈的震動晃翻在地，周圍許多房屋也在頃刻間轟然倒塌，一時間哭喊聲響作一團。等地震稍微平靜后，從地上爬起來的村民紛紛跑回家里救護家人。由于大多數(shù)村民的房子都是平房，掉落的碎石斷瓦沒有對房屋內(nèi)的人造成致命的傷害，在這場地震中，全村沒有一個人死亡。(汪 吉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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