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思齊大姨
出發(fā)前,我和新宇到大院去散散步,等大伙到齊一塊出發(fā)。正要出門,我見一位五十歲開外的女性與我照面,我覺得她仿佛像一個人,但來不及思索,便禮節(jié)性地與她點點頭,給她讓路進去。下得樓去,我問新宇,她是誰?新宇說:“你問她呀?她可是你知道的大名鼎鼎的劉思齊,我的大姨!”“噢!”我又驚又喜。說到劉思齊,中國人對她真是太熟悉了。1948年,劉思齊與毛岸英在平山縣一同參加土改,在工作中漸漸產生了感情。經鄧穎超和康克清說和,他們建立了戀愛關系,1949年10月15日舉行了婚禮。
1950年10月的一個傍晚,毛岸英騎車趕到北京醫(yī)院,看望因割闌尾手術住院的愛人劉思齊。岸英說:“我明天將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出差,所以急急忙忙趕來告訴你,我走了,通信不方便,如果你沒有接到來信,可別著急呀!”毛岸英匆匆地走了,誰曾料到,這竟是他與思齊的訣別!岸英到朝鮮一個月就英勇犧牲了。毛主席獨自承受著老年喪子的巨大悲痛,將這不幸的消息瞞住了劉思齊,以便讓她安心學習。
1953年朝鮮停戰(zhàn)協議簽定了,仍不見岸英回來,望著思齊企盼的眼光,毛主席終于告訴她岸英犧牲的消息。這天崩地裂的噩耗,使思齊痛不欲生,她哭呀,哭呀,淚水匯成了一條大河……思齊請求把岸英的遺體送回國來,毛主席搖搖頭:
“青山處處埋忠骨,何必馬革裹尸還!”1959年,毛主席自己出路費,讓邵華陪劉思齊去朝鮮為岸英掃墓,以盡夫妻之情。為了不驚動朝鮮政府,她二人作為普通工作人員赴朝。
當來到朝鮮平安南道檜倉郡的“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”,見到位于最前排正中間的毛岸英墓時,劉思齊與邵華淚如雨下,思齊幾乎昏絕過去……1985年10月25日,是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(zhàn)35周年紀念日,劉思齊在妹妹邵華的陪同下,第二次來到岸英的墓前,望著烈士的胸像,兩人熱淚滾滾,激動不已。
我和新宇回到屋里,見劉思齊和文秋老人并排坐在藤椅里聊天,劉思齊今年65歲,年逾花甲,但從她臉上卻看不出年齡的標記,透過鏡片,仍然可以看出她青春的光彩和早年的俏麗。特別是她穿一件花色上衣,挎一架相機,更顯得年輕和潛藏的朝氣,舉止間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。她話不多,大多數時間她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坐著,文靜恬雅的儀態(tài),沉思的目光,顯示著她的智慧和淡泊的心境。
四、我沒見到岸青伯伯
想見岸青首長,這是我久有的夙愿,然而我從未有機緣見到他。我每次給邵部長寫信或打電話,幾乎都請轉達我的問候。我為岸青首長專門刻制了一幅藏書票,想送給他,這次因出門時行色匆匆而忘記帶上。這次邵部長來北戴河療養(yǎng),也沒與他同行,原因還是岸青首長畢竟身體不佳,常離不開醫(yī)生。我的心總是默默地為他祝!
毛岸青1923年11月23日于板倉出生時,毛主席正在長沙貫徹中共三大精神,幫助改組國民黨。他與父親相離多于相聚,留給他的印象甚少。1977年岸青回到韶山,熟悉的景物使他想起小時候打碎了一個瓷杯,父親耐心教育他的故事。
母親,在他心中的印象深多了,幼年時代,他一直在開慧媽媽的身邊成長,曾用名叫“楊永壽”。當幾十年后,他含著熱淚來為媽媽掃墓,來到板倉舊居,他在簽名簿上寫下了“楊岸青”三個字。大伙都以為他寫錯了,哪里知道他是打開了幼年時感情的閘門!
1960年,邵華因病休學去大連療養(yǎng),毛岸青也在那里療養(yǎng)。其實,在此之前,他們已經熱戀了。消息傳到毛主席耳朵里,主席關切地給岸青寫信說:“聽說你同少華通了不少信,是不是?你們是否有做朋友的意思?少華是個好孩子,你可以同她談一談。”在毛主席的關心下,他們在這一年結為伉儷。
婚后,他倆互敬互愛,相敬如賓。36年過去了,他倆患難與共,風雨同舟。岸青喜歡讀書,性格內向,生活規(guī)律;喜歡讀俄文,說俄語,而且還自修了英語。國際象棋和中國象棋均可征戰(zhàn),當然最擅長的還是音樂。
1970年,倆人喜得貴子,這便是如今26歲,已從中央黨校畢業(yè),取得碩士學位,目前在國家建設部工作的毛新宇了。
岸青伯伯,家庭幸福,后繼有人,祖國和人民關心著他。
下次見到他時,我將給他捎去我精心為他刻制的藏書票,這里蘊藏著我對他的敬仰和祝!(劉吾魁(19970901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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