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聲明:刊用中國《新聞周刊》稿件務(wù)經(jīng)書面授權(quán))
我已經(jīng)越來越不喜歡和女人約會了。老實說,我基本上是一個粗俗的人,雖說我偶爾也有高雅的追求。我自認(rèn)為我很純潔,但一些邪念總會不定時地從我的細(xì)胞里冒出來。比如上次有一個女人不停地向我傾訴自己糟糕的情感生活的時候,我真想跪地向她求饒。
嘿,姐姐,可不可以換點別的。比如,說說你是怎么把一只活蹦亂跳的鯽魚煨成鯽魚湯的。
我當(dāng)然不能這么說,我只有昏昏欲睡,眼珠子差點落到了茶杯里。
她說,我們女人的一些事情,你們男人永遠(yuǎn)都是遇不到的。這時,我的邪念一下子就上來了。的確,你們每個月至少都會遇到一件我們男人遇不到的事情。我自作聰明地說。
顯然,我玩笑開得不是時候,我完蛋了,她臉色大變,提著坤包站起來就沖出去了。走吧走吧,我心里想,喝茶的錢我來付,不用擔(dān)心。
第二個女人也提著坤包。她說的話題和第一個女人不太一樣,她主要是在譴責(zé)一些無聊的男人。她說,有一個男人最近一直在約她。那個男人先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(我現(xiàn)在也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),約會了一段時間,那個男人問可不可以牽一下她的手(我基本上也是這么想的),她說,你覺得這不俗嗎?我說,俗,賊俗,俗死了,沒有比這更俗的了。
過了一段時間,那個男人不僅要和她牽手,還想抱一抱她(那個男人的想法為什么總和我那么一致?)。
再過了一段時間呢?我問。
哼,還能怎么著。她說,他居然想和我去開房間!(天啊,他難道應(yīng)該永遠(yuǎn)隔著棉襖抱著你嗎?)
你同意了嗎?我緊張地問,我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會這么緊張,這不應(yīng)該。
當(dāng)然沒同意,你以為我是什么樣的女人呀。她得意地說著。就這樣,我和這個女人無聊地在大街上走著,越走越無聊,越走越?jīng)]勁,后來我們就分開了,各回各家。
過了幾天,我的一個朋友對我說:你怎么這么沒勁,和人家走了那么遠(yuǎn),連手都不牽一下?我問,誰說的?我的朋友說,她自己說的,她說你沒勁透了,居然連她的手都不牽一下,簡直就是對她的不尊重。
天啊,我真想把她抓到自己的面前,用一支38口徑的左輪手槍狠狠地抵在她的額頭上,問:請問你還有什么更進一步的要求,我統(tǒng)統(tǒng)答應(yīng)你。
(來源:中國《新聞周刊》2004年第2期,作者:子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