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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震云擔(dān)心自己成金庸 拿孔子身邊沒有朋友自比(3)

2008年01月14日 16:46 來源:中國新聞網(wǎng) 發(fā)表評論

  如果這么寫下去,那我就成金庸了!

  許戈輝:您在這些年,在不斷地重新去解讀去看待一些我們原本認(rèn)為是這樣那樣的一些概念,一些道理,是嗎?是由于這種重新認(rèn)識讓您產(chǎn)生了現(xiàn)在我所能看到的,能體會的這些變化是嗎?你覺得自己在這些年里,有過什么坎兒嗎?有個自我的一個蛻變嗎?

  劉震云:最大的蛻變的話,就是原來的話,就是我會重視別人的一些看法,就肯定好多人會說這個人他走的路是對的,還是不對的。就包括像劉震云,像戈輝都走得對和不對,過去我是在意的。我現(xiàn)在一個特別大的改變的話,我是不在意的,因為的話,就是我所有的這個寫作的過程中間,基本上是在指責(zé)和這個非議中過來的,就是這個指責(zé)和非議的話,也引起我的思考。就像當(dāng)初在寫《一地雞毛》的時候,寫出來的話,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小說寫得太差了,因為它不像小說,這是一個特別大的一個哲學(xué)問題。

  劉震云:小說的話,它是要有結(jié)構(gòu)要有人物,起承轉(zhuǎn)合,但是《一地雞毛》沒有!兑坏仉u毛》就是這個小玲家就是她的豆腐的一個流水帳。就是都覺得這不像一個小說,但是不要緊,一年之后他們又說的話,給我扣了一個帽子,叫新寫實的帽子。到寫《溫顧1942》的時候,因為《溫顧1942》一個特別大的特點,是把好多互補相干的事集中在一起,它們不是好多事情是有邏輯的嘛,是把毫無邏輯的事聚集在一起,它產(chǎn)生了另外特別荒誕;恼Q的一個邏輯,這個寫出來大家又覺得這個還不如那個《一地雞毛》呢。因為這叫簡報,他太偷懶,這種叫作品嗎?到了那個《故鄉(xiāng)棉花花朵》的時候,因為是200萬字嘛,所有人都說的話,全世界看這書的不會超過十個,看懂的不會超過三個,它到了《手機》包括像劉躍進,他們又覺得我投降了影視,僅僅是因為它們兩個被改成了電影。

  真不能聽他們的。因為這個對于這個,他們的標(biāo)準(zhǔn)要求是什么,我最后是明白了,他們要求你呢,必須像另外一個人,這個人他們好有價值判斷,作家是個什么樣的,作品是個什么樣子的,那么你的作品像,它就好,不像就很麻煩。因為當(dāng)你自己出現(xiàn)一種模式的時候,你寫完《一地雞毛》的時候,特別喜歡你寫一地鴨毛,接著一地鵝毛,一地狗毛,一地兔毛這么下來。你要是照著這樣寫的話,可以不可以?也可以,確實來講,如果這么些下去,那我就成金庸了。

  劉震云:就不是一個作家了,作家的話,我覺得跟其他行業(yè)最大的不同,別人講跟一個鐵匠和廚子最大的不同,鐵匠要求下一頭鍋跟上一口鍋做得要一樣,標(biāo)準(zhǔn)化可能賣出去,廚子也是,今天的魚香肉絲跟昨天一樣,明天跟今天一樣。但一個作者的話,就是下一步作品要跟上一部作品不一樣,一樣它就失去了,就是你寫它的意義。

  許戈輝:所以剛才你的那個話里邊的意思就是,金庸根本不能算一個作家?

  劉震云:不是,我不是說他不算一個作家,就是他不算的話,有深入持久思考能力,能夠不斷地提供世界觀和方法論的,就是不同看法的一個作家。因為他從相同的生活里看到的全是相同的。就是他的下一步小說會跟上一部小說的話是一樣的,跟情形喜劇沒有什么太大的區(qū)別,當(dāng)然我覺得那種小說的話,也是一種小說,我對這種小說也非常地尊重,我只是說它們兩個之間是有區(qū)別的。

  《我叫劉躍進》這個事上我不能冒充是制片人

  許戈輝:你剛才說,別人怎么說,大可不必去聽,但是你最近又給人留下了垢病的一個把柄,就是不光是當(dāng)做作家了,還投資拍電影,當(dāng)制片人。人說劉震云好端端的作家不老老實實地當(dāng),不踏踏實實去寫,這個電影還當(dāng)起了制片人,這不叫不務(wù)正業(yè)嗎?

  劉震云:這個事呢,也是特別地擰吧。

  許戈輝:是別人擰吧,還是您自己在擰吧?

  劉震云:不是,這個事本身是很擰吧的,第一的話我不是制片人,第二的話,就是我的小說改成電影的話,并不是因為的話,就是我參與了影視,所以的話就是我的作品被改編成了電影,是因為這個事之前有一個人,這個人是我的朋友,然后的話,就他在從事影視,這個人可能是導(dǎo)演,然后他把小說的話,改成了電影,我在中間起的作用的話,非常簡單,就是接一個電話,在導(dǎo)演看了這個小說,說我想把它改成電影行嗎?我說行,就這么簡單。另外的話,就是我知道的話,就是小說跟電影的話,完全不同的動物,你會寫小說的話,你是搞不了影視的,影視是另外一門,也是特別需要深入持久思考能力的一門學(xué)問,而這個工作基本上都是我朋友完成的,我沒做什么,具體到《我叫劉躍進》的話,說我是制片人的話,特別不準(zhǔn)確,因為我沒到現(xiàn)場去過。

  許戈輝:那你到底是不是呢?

  劉震云:他里面有一個擰吧的事是什么?就原來的話,《我叫劉躍進》的話,是準(zhǔn)備用高清拍,這是導(dǎo)演的設(shè)想,因為導(dǎo)演是馬力溫導(dǎo)演,也是特別有想法的導(dǎo)演,也是一個特別不同的導(dǎo)演,所以他會有很多想法,一開始他想用高清拍,用高清可以用多機位,同時的話,就是它又沒用像那個膠片,這種素材的這種片比。所以像高清做出來的一個預(yù)算,但是的話,在臨開拍之前的話,就是導(dǎo)演的想法變了,他說他要用膠片,接著又改變了,說要用寬銀幕。那這樣的話,就是跟高清比的話,就是它會產(chǎn)生非常多的,在制作過程中的費用這一項的話,就是膠片。用膠片拍和高清拍的話,對光的要求,對機械設(shè)備的要求,包括搖臂那種什么的,都特別地不一樣。

  許戈輝:你看你還說不是制片人呢,我看你現(xiàn)在說的詞都是專業(yè)的詞了,我覺得你的參與已經(jīng)是很深入了。

  劉震云:我在現(xiàn)場見過而已,接著還有一個后期的問題,因為高清在電腦上全部都能做完了,但是的話,你用膠片的話,由整個的這種洗印,包括整個洗印剪輯出現(xiàn)很多問題,這個時候制片方的話,本來是高清的預(yù)算,現(xiàn)在改成寬銀幕,超支了怎么辦,它肯定是會超支的,我是不愿意讓一個事情它只要啟動了,讓它停下來,我覺得它帶來的挫敗和沮喪感要超過這個事本身,這是一點。另外一點的話,我覺得從朋友的角度,我特別尊重朋友的想法,如果這個朋友他是一個改變,而且這是一個很大的事,這種改變的話,他肯定是深思熟慮的,這個改變的意義,可能是我所沒有體會到的,在這種情況下,我肯定是支持朋友的,這個時候我是舉手的,我說萬一超支了,用我的稿費幫你砸就完了。而且他不算拍攝成本。

  許戈輝:結(jié)果超支了沒有?

  劉震云:肯定超支了。

  許戈輝:所以你這本書就白寫了,都搭進去了。

  劉震云:不是,是電影,電影的稿費。

  許戈輝:電影的稿費。

  劉震云:對。

  許戈輝:就等于他是來買你這個版權(quán)?

  劉震云:版權(quán)的嘛,最后我發(fā)現(xiàn)導(dǎo)演是對的,確實用寬銀幕拍劉躍進的故事,出來的沖擊力,肯定比高清的話要大得多得多。這樣的話,就是大家好像說我是制片人,其實不是的,就是這么簡單,就是沒有讓一個事情停下來而已。

  許戈輝:那你干嘛又那么不愿意別人叫你制片人呢,就算是制片人又怎么樣呢?

  劉震云:我沒有說這個我不愿意。

  許戈輝:那干嘛要澄清這一點?

  劉震云:我澄清的話,是為了說明在這個事情上,它本來是個什么樣子,因為我不是,所以我不能說我是,我不覺得制片人是一個多少不好的一個稱呼,或者它是一個不好的一個職業(yè),我覺得制片人的話,真正當(dāng)好一個制片人也是非常了得的。它需要的不光是一個投錢的問題,他對整個的電影市場,包括中國的,包括好萊塢的,要深入透徹地研究,具體到一個作品也得有深入持久地研究,然后他才能決定往里邊投錢還是不投錢。而是講我要覺得我的哪一篇小說特別適合改成電影,將來沒人投錢,如果那個時候天上掉餡餅,我自己有錢的話,我愿意當(dāng)制片人,沒有問題的。而是僅僅是《我叫劉躍進》這個事上的話,我不能冒充是制片人。

  幽默是河南的土特產(chǎn)

  許戈輝:好像不止一次地提到過河南人的那種幽默感,而您又有一種很深的河南情結(jié)。

  劉震云:幽默是河南的土特產(chǎn),如果我還有點幽默的話,是它產(chǎn)生的土特產(chǎn)之一。因為河南人說話就是跟其他地方,就是他在表述的方式上,跟其他地方人的話,是兩種動物。說話的態(tài)度,比如說證明這個地方人對世界的態(tài)度,我仔細(xì)也思考過這個問題,河南人不正經(jīng)說話。我曾經(jīng)舉過一個例子,比如講他們見面都特別家常的話,他們都是以這種調(diào)侃和風(fēng)趣的方式出現(xiàn)的,而不是以正常的表述,這種陳述句、是肯定句、否定句,yesnot,在河南話里yesnot是非常少的,全是模棱兩可的,全是陰陽怪氣的,全是繞的。

  許戈輝:那比如說咱倆,您是河南人,我是一個北京人,咱倆見了面,您用你河南人的方式,我來應(yīng)對,咱們倆應(yīng)該怎么對話,我聽一句。

  劉震云:比如講的話,一人到另外一人家里去,然后人家禮貌上問你吃了嗎?要北京人的話,要不吃了,要不是沒吃。那河南人不這么答,兩種答法,一種的話,您先吃,另外一種答法呢,我不急。他這么說話并非要吃你們家飯,而是他的表述方式就是這么陰陽怪氣,或者是一種很風(fēng)趣的。然后一個人到我們家里來,就我的表述方式的話,首先見你的話,不會那么問的,就是說又吃過來的,又是不抽煙,又是不喝酒,這個話放到北京人他沒法兒再接下去。但是河南人他能接下去。吃過昨天的了,不抽差煙了,不喝孬酒,孬酒的話就是比較次的酒。前一段還出了一個笑話,我覺得說河南人說得挺準(zhǔn)確的,一河南人跟一北京人見面了,不是老說河南人騙人嘛,說河南騙子。北京人呢,也是特別京腔有些油腔滑調(diào)嘛,那個諞是言字旁搭個扁字,也是諞嘛,說北京諞子。兩人見面了,北京人的話就是說,到北京啊,找我沒什么事辦不了的。

  劉震云:河南人說,喲,大哥你得能辦啥事?北京人,殺人找我,北京都能給你擺平,說那需要點什么?很簡單,錢,這說到世界上一個特別根本的問題上了,說殺一人得多少錢,200萬。河南人說大哥,麻煩你一小事,不殺人,給你2000萬。你不要200萬,給你2000萬嘛,把你爹的照片往天安門城樓掛兩天怎么樣,北京人傻了,搭不下去了。這就是北京人。但你要換著河南人,能搭上去。

  許戈輝:河南人怎么說?

  劉震云:河南人,那可不行,你現(xiàn)在天安門城樓上掛照片那是俺舅,河南人會這么答法。但北京人的話,他們有時候比較說這個,就是河南跟其他地方的人的區(qū)別,我覺得的話,首先是語言表述是非常不一樣的,我要思考我這個問題,為什么要這樣?最后我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原因很簡單,這河南這個地方沿著黃河而居,是兵家必爭之地,災(zāi)難僻壤,經(jīng)歷的苦難太多了,用沉重對待苦難,這種直接的抗?fàn)幨欠浅4嗳醯模瑈esnot都是非常脆弱的,他們用一種曲折的方式,用一種這個陰陽怪氣的方式,包括用一種幽默的方式,來對待一個堅韌如鐵的這種災(zāi)難,效果就產(chǎn)生了。

  劉震云:當(dāng)初1942的話,包括那個小剛的話,說要把他拍成電影,當(dāng)時我們兩個進行過,1942好多的這種探討。

  許戈輝:長時間的探討?

  劉震云:這探討最后就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問題,1942是一個災(zāi)難,但是你要把災(zāi)難拍成災(zāi)難的話,其實你是不用拍的,因為有一個電影叫《辛特勒的名單》,但是它獨特的東西,面對災(zāi)難的時候,他出來的是一種幽默,幽默的背后是一條憂傷的河流,我覺得這個比較反映這個民族的特性,中國人只要人一多,在一起都是笑語歡聲的,在飯桌上說那么多的黃色笑話,但是你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中國人在街頭走的時候,一個民工蹲在街頭的時候,他眉宇之間是有一絲憂傷的,我覺得這是飽經(jīng)苦難的后代,一個在眉宇之間的一種記憶。

  1942年的話,就是這個餓死30萬人在逃荒路上,他們對待死的態(tài)度,你是想不到的。你以為他很憤怒,或者很悲傷,但是他們臨死之前,給世界留下了最后一絲幽默。一人死了,臨時之前他想的不是妻離子散和生死離別,他想起了兩天前死去的老李,老李跟他是好朋友,他說老李兩天前就死了,我比他多活兩天,我值了。這一個人就走著走著,他餓死了嘛,咣當(dāng)就倒了。就在餓殍遍野的時候,人吃人不是個新鮮和不道德的事,后來那人拔下褲子就釓肉,沒肉了,釓著骨頭了,他就醒了。一轉(zhuǎn)頭說大哥我還行,那人端詳了一下,你不行了,他想想自己真不行了,咣當(dāng)就死了。我覺得這是一個精髓,這個精髓是這個電影,區(qū)別于別的電影的,一個特別核心的東西,也是這個民族區(qū)別別的民族特別核心的東西。

  劉震云:幽默的話,有很多種,我覺得能達到這個層次的話,幽默不是說當(dāng)面說笑話,一笑這叫幽默,而是在這個笑話它背后藏著一個不同的見識,而在這個不同的見識上,兩個人交會了,在心里邊笑了,出現(xiàn)會心一笑,我覺得這個是區(qū)別于現(xiàn)實中,河南人的一個挺關(guān)鍵的地方,也是要沿著河南人的道路繼續(xù)往前走幾步的一個作者應(yīng)該做的事情。

  世界上就兩種人一種是羊一種是狼

  許戈輝:有人說你是這個陰陽怪氣,有人說是可能像黃河式的,九曲十八彎在那繞啊繞啊。給我的感覺,我覺得可以用這個書里邊,說這個羊吃狼的故事,來描述一下劉老師現(xiàn)在給我們的感覺,就是有一點讓人琢磨不清,您到底是那個披著羊皮的狼呢,還是那個披著狼皮的羊呢,你覺得自己是哪個?

  劉震云:都是,不單我是,世界上任何人也都是。因為世界上就兩種人嘛,一種是羊一種是狼,這不是我的話,80年前魯迅先生就說過,一個是吃人的,一個是被吃的,這個沒什么。這個不是真理是常識,但你接著發(fā)現(xiàn)了,世界上確實所有的狼都在裝羊。八國首腦會議上,你看一看,特別地和藹,文質(zhì)彬彬,但是世界上所有的,這有一詞的話,叫披著羊皮的狼,還有世界上所有的羊呢,偶爾都在裝狼。更麻煩的是有時候這個在蛻變的過程中,它沒完全進化了。就是一半是狼一半是羊,他有的時候在生活中把臉露錯了,出現(xiàn)的效果特別地喜劇。而這在我們周圍時常是可以發(fā)現(xiàn)的。但是的話,就是在這一點上的話,我也同意這個辯證唯物論的一種說法,毛主席也說過,卑賤者最聰明,高貴者最愚蠢。每天發(fā)生的故事都是狼在吃羊,但是的話,從歷史發(fā)展的規(guī)律來講,羊是能吃狼的。

  劉震云:不對,羊是吃不了狼的,一個是食草動物,一個是肉食動物,但是羊的吐沫是可以把狼給淹死的,我覺得這個可能是,《我叫劉躍進》里面,是一個角度,就好像胖和瘦,偶然和必然有趣和沒趣,幽默和不幽默是一個角度是一樣的。

  許戈輝:所以我覺得最牛的應(yīng)該是,它本身是羊,而且它也沒披狼皮,它千方百計地告訴人家我是羊,我是羊啊,但是所有的人都對它敬而遠(yuǎn)之,覺得它是狼,這種人是最牛的。

  劉震云:這種人也存在,但肯定我們現(xiàn)場是不存在的。羊和狼的理論,就像有趣和沒趣的話,它只是一個角度,而這個所有的角度的話,都未必是準(zhǔn)確的,那就在狼和羊之間的話,肯定也有極大的一個灰色地帶,當(dāng)你行走在這個灰色地帶里的時候,有時候你更麻煩的事,你不知道該是一個狼的世界,還是該是一個羊的世界,就這個憂郁的話,魯迅先生曾經(jīng)在他的作品里,甚是憂郁。就比如一鐵屋子,你是該喚醒他們呢,還是讓他們徹底地悶死,我覺得這個思考的話,我覺得還透穿了一些時光的隧道,也是我們應(yīng)該,有時候在作品里思考一下,其實在日常生活中的話,我覺得我可能是一個羊了,你的生活的背景板是什么,你比如背景板是社會,那我肯定是個羊,而且是個很卑微的羊,因為一個書生,手無縛雞之力,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跟我,我跟人家是有交換什么事情的資本的,沒有。無非的話,就是有時候我就想,我從來不覺得的話,就是一個作者,包括一個導(dǎo)演,包括一個演員,也包括一個主持人,當(dāng)然也包括一個政治家,包括世界上所有的人,他所從事的行業(yè),有那么重要嗎?有那么裝狼嗎?無非是在這個行業(yè)里邊,你是不是作出了一些不同的事情,就是一個作者你是不是寫出了幾本不同的書,而他不同的書有人在看,接著還有人會心一笑,我覺得就罷了。

  孔子身邊沒有朋友

  劉震云:古今中外有好多人物的話,他們生前呢,如果背景板換成社會,或者其他的話,名聲那么地顯赫,但是很快幾十年之后,所有人都不知道了,但有的人的話,確實像孔子來講的話,如果身后的背景板是社會的話,他一輩子其實生活的是很凄涼的,他的所有的想法,周游列國都是要告訴別人,你看我說得在理不在理,就這么簡單,所有人說的都不在理。但是孔子知道自己說的,還是在理的吧,所以他把他在理告訴了他自己的徒弟,徒弟的話稍微給他整理了出來,出來一本書叫《論語》。那你說孔子的話是個偉大的人物,他肯定是個偉大的任務(wù),但是他身邊,或者生前確實是沒有朋友。還有就是寫作這個行業(yè)來講,我覺得跟其他行業(yè)還有一個很大的區(qū)別,它最后的話,就是跟孔子的命運沒有任何區(qū)別,都是以失敗為告終的。

  劉震云:其他行業(yè)的話,你比如講像那個體育比賽的話,有些行業(yè)它是以勝者出來為結(jié)束的,像球類比賽,像籃球,像排球、乒乓球,總要出來一個冠軍嘛,但寫作那個行業(yè)的話,就是有點像跳高跳遠(yuǎn),你什么時候跳不過去了,這個事情就結(jié)束了。

  下一等的成績,跳過去那個成績,前一次跳過去那個成績就算你的最好的成績了。比如說寫東西的話,就是遇到不同的人,找到了,覺得找到了,劉躍進是你找到的人,其實你真正寫出來之后的話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還不是,好像還得找,好像心里話還沒說出來,是朋友又不是朋友,再去找朋友。也可能找到呢,他又不是,他一輩子就這么一個尋找的過程,惟一有自信的呢,覺得的是,你知道這個人,在哪個方向,在哪兒待著,你惟一不知道的,通過什么路徑能夠找到它,你寫的每一個作品的話,都是這個路徑的一部分,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找到他。所以每個人都說這個話的話,我覺得都是一個特別應(yīng)酬和俗的話,說下一步作品是最好的。他可能都是覺得下一部作品能找到這個知心的朋友,但能不能找到,這個是另外一回事。

  許戈輝:我覺得就把你這個話,就作為咱們這個節(jié)目的結(jié)尾吧。就挺悠長的感覺。

  劉震云:真正的好的談話,我也碰到過,就是你比如講兩人談,有的是可能是在這種訪談的節(jié)目中,有個攝像機,有的沒有,平常兩個人在一塊商量件事,會冷場,不知該說什么,這個狀態(tài)是個非常麻煩的狀態(tài),當(dāng)你還想找話題說的時候,這個談話其實已經(jīng)失敗過了,你還想努力挽救失敗,那這個失敗的話,它失敗過了,你是挽救不過來的。

  但有時候談話也是像那個去變臉一樣,它突然碰到了一個,大家談著談著談著,你說到變量之后的話,好多年他該想你,戈輝也不知怎么樣了,如果全談完了,他可能就也不會說這些話了。就是說他還覺得好像還沒談好,好像這個跟其他的人吧,又沒得談,所以這個孔子說的話是對的,趨變量也是對的,就碰到朋友也是對的,寫作的話呢就是,漸漸地話,就是他你對它會有依賴,我覺得這是一個狀態(tài)的話,它可能會病態(tài),但這個病態(tài)的話,有時候它會給你帶來很大的益處,就其實它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。

  劉震云:就好象戈輝你漸漸地會對,也是像這種東西有一種依賴,就好象比如說我跑步,我跑步,對跑步就有一種依賴,你像今天不跑的話,就覺得整天特別萎靡,跑了就像抽了大煙一樣。所以你對寫作也有一種依賴,你心里有好多這種排解不開的東西,那它這個作品中的人物,有一個什么大的好處吧,你隨叫隨到,劉躍進,說聊會兒,聊會兒就聊會兒。脾氣特別好,披著羊皮的狼,他就來了,你就接著就可以再聊,再聊再聊再聊,不斷地聊得深入,最后就剛才你說的,聊完了嗎?

  說差不多,那就寫到這吧。所以下次你也能碰到一個朋友,所以他們好多說寫作的話,我特別不同意好多作者就說,寫作是個艱苦的事情,什么比起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什么天將降大任與斯人,我覺得那都太夸張了,其實寫作應(yīng)該是特別愉快的事情,就好象打籃球,這人打籃球是一種特別愉快,如果他跟上刑場式的,我覺得可以去干另外一種差事。

  許戈輝:但是如果寫作愉快的話得有幾個前提吧,第一你沒有那個稿約,時間限制在壓著你,有很多作者他是要在這個一定的時間內(nèi)交稿,這個東西變成一個任務(wù),他就不愉悅了。另外就是你這個像你說的人物隨叫隨到,而且他很聽話,你想他往哪兒走他就能往哪兒走,這就很愉悅。

  劉震云:不,他就是隨叫隨到能做到,說往哪兒走,那你擺不過他,他一個人物真正走起來的話,特別有自己的主張,也特別地謅,但這種謅是很有趣味的。你讓他說這句話,他說這句話絕對是,這不是我說的話,他會說另外一句話,所以有時候作品,他有自己的一種命運,而且它的趣味感都在于什么呢?一切都不是你事先設(shè)計的,你設(shè)計的總會他自己走出來一個另外的道路,而這個道路的話,本身它是有趣味的,比你原來想的,它更有出人意料的地方。

  真正作品出來后馬上會有自己的命運

  許戈輝:那你一年大概有多長時間在寫作,也沒有規(guī)定?

  劉震云:沒有固定,因為寫作的時間,其實它并不重要,是在它之前就你可能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,其實你都可能處在一種寫作的狀態(tài),無非是一開始極致的不同的這種世界觀和方法論,對這部作品來講,你是什么時候產(chǎn)生的?你只要產(chǎn)生了的話,接著你跟這個人相遇,他會有自己的主張,他會走自己比你想的更有趣的道路,因為你賦予他了一個靈魂,所以有好多作者,說跟上帝的職業(yè)有點相近,我覺得是有道理的,你把這個催化劑加到人物的腦子里,人會按照自己的道路在走,走得一定比你有趣,作品的話不是有兩個,一個是情一個趣,你首先對這個作品要有感情,你對劉躍進要有感情,這是很重要的,另外有趣,另外的話,就是他走出來的道路一定比你設(shè)定的要感人。九曲回腸,而且的話,他表現(xiàn)的每一個反應(yīng),也比你說的話更生動,就是說更有意味,我就是不但是里面作品這個主人公的話,就是他有自己的命運,其次的話,真正一個作品寫出來之后,他馬上會有自己的命運。

  許戈輝:你說的自己的命運,不是說你賦予他的。

  劉震云:共同生活,因為它已經(jīng)走到生活中了,你看《一地雞毛》它就有自己的命運,所有人在指責(zé)這孩子,這孩子真不爭氣,有你這樣的嗎,但轉(zhuǎn)眼他變成了一個三好生了,他自己有些不習(xí)慣,而且別人又把他弄了個小紅花說,全般要向《一地雞毛》學(xué)習(xí),然后再寫一地鴨毛,一地。

  它有自己的命運。另外你像1942它也有自己的命運,特別地坎坷和曲折,就是走到像1942年么地艱難,有的你也是沒想到,它突然就大家都說好,像劉躍進的話,我寫完的話,我沒想到他,就是這個書它的影響會像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我覺得的話,他出來的話,會有人接受,但是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的接受,而且這回我想明白了,他不單是書的原因,它是個特別綜合的原因。綜合的原因就出來,因為像《手機》出來的話,它當(dāng)時排行榜的話,就是只挺了一個禮拜,因為全國每年要出20萬種圖書,能挺一個禮拜算是不錯的。

  像劉躍進他從上個月的月初,11月的月初上市,這到現(xiàn)在快兩個月了,一直是排行排在榜首,這是你原來怎么想你都想不到的這是個好事還是個壞事呢?但是這本書寫得好嗎?也未必。它會是有時候,是一個風(fēng)云際會的一個綜合的因素,有的可能是好的因素,還有的是壞的因素,它促成了一個作品會有自己的命運。

  當(dāng)人說這個書不好的時候,你要清醒,當(dāng)人說這個書好的時候,你也清醒,因為你知道這本書的話,當(dāng)初你寫作的時候,到底發(fā)現(xiàn)了多少不同的東西。另外的話深入持久的思考能力,到底你在這本書里面用了多少,每次寫完書的話,回頭再翻,都覺得想得還不是特別地到位。就包括一個話的用法,想得都不是,一個細(xì)節(jié)的用法,都不是特別地到位,一個名字的提法,都不是特別地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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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輯:宋方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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