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四以降,魯迅文章一路風行,陪伴幾代人成長。遺憾的是,在這五四九秩之年,魯迅作品卻遭遇無情拋棄。
在人民教育出版社新版的語文教材中,魯迅作品明顯減少,保留下來的只有《拿來主義》、《祝福》和《記念劉和珍君》3篇。(相關(guān)新聞見今日本報11版)
“一怕文言文、二怕寫作文、三怕周樹人”,這句校園順口溜,生動揭示了魯迅作品被拋棄的尷尬,也令我這個魯迅迷內(nèi)心有些五味雜陳。
魯迅作品被拋棄的客觀原因太多了。比如,文章生澀難懂,與學生有“時代隔膜”,是應(yīng)試教育體制逼走了魯迅作品。這些也都有些道理,但是,我還是想“冒天下之大不韙”,把矛頭指向中學語文教師素質(zhì)上。
這樣說,語文教師肯定不高興。對不起,我是真誠的,善意的。我以前也是國家級示范性高中的語文教師。教師有多苦,有多累,有多高尚,有多少奉獻,還有多少委屈,如何成了教育體制替罪羊,這一切,我都懂。但是,歷史記住的絕不是委屈,而是貢獻。作為教師,還要有氣度看到自身不足。經(jīng)常批評學生的教師們,應(yīng)該更懂得,批評也是建設(shè)。
經(jīng)歷告訴我,似乎沒有哪種大學生比中文系師范生更容易“混日子”了,也沒有哪一科的教師比中學語文老師更不愛鉆研業(yè)務(wù)。那些天天喊著要學生好好學習的教師,更應(yīng)清醒,如果教師不能及時進行知識補充,就不可能跟上時代需要。遺憾的是,許多教師身邊除了“教學參考書”,最多也就是《讀者》這樣的“心靈雞湯”。為什么學生害怕魯迅文章,要我看,還是因為很多語文教師講不清楚。
沒有知識與思想的厚度,在講授魯迅文章時,自然只會搬來與五四有關(guān)的“啟蒙”、“民主”、“科學”、“革命”之類的“關(guān)鍵詞”。顯然,過多沉浸于空洞的口號和僵化的概念,是無益而無聊的。事實上,很多教師連對特定歷史真相與細節(jié)進行真實還原的能力都沒有,又怎能指望他們將魯迅文章融入到現(xiàn)代公民社會的政治與文化秩序中,來向?qū)W生傳遞與移植這個時代最需要的精神給養(yǎng)呢?
太多調(diào)查表明,現(xiàn)在教師普遍存在心理問題,敏感、脆弱、緊張、壓抑。太多經(jīng)驗告訴我,教師群體真是批評不得,哪怕再善意。其實,教育體制不公、教師待遇較差,這些絕不應(yīng)成為教師面對所有問題的不變擋箭牌,絕不意味著對教師自身素質(zhì)能力就不應(yīng)高要求。
我真的覺得,學生拋棄魯迅作品,與教師素質(zhì)大有關(guān)系。如果你不相信,就到中學校園里去聽聽,那些語文教師到底是怎樣講魯迅作品的! ∽髡撸簡问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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